Non - legendary

ES友涉,Lost Legend剧情衍生。
此刻现实尚未变成传说。



「我被绑架了」
出现在日日树涉面前的,是这样的一张字条。不由得地、有些许惊讶流淌过他的眸中,但他很快就夸张地显露出兴奋的表情,而后从喉咙中缓缓地发出愉快的声音:
“哦呵呵…多么令人意外的Amazing啊☆真是成长了呢,友也君!”
——那是真白友也的字迹。

然而,身兼绑匪与被绑架者两种身份的真白友也此时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并且几乎要被后悔的情绪淹没了: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他扪心自问道。
起因已经说不清楚了。或许是因为空无一人而罕见地安静下来、仿佛变成其它部活教室的演剧部导致站在其内的自己也变得异样了,又或许是因为对前几天日日树那令人难以捉摸用意的恶作剧仍旧怀有些许气愤——啊啊、怎样都好,总之现在无所谓了,友也想,因为他已经被冲动驱使着留下了那样的字条。
但他需要殚精竭力、拼尽全力才能做到涉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无论是想出巧妙的谜语,还是将其布置到适合的位置——像之前涉所做的恶作剧那样。这种事情、友也从很早以前就清楚地知晓了:因为日日树涉是奇人,是常识没法理解的怪人,是凡人所不可及的天才;而自己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真白友也,连“有才能”都谈不上。他下意识所选择的是最为常规的方案:躲进旁边的衣柜内。演剧部的部活教室内有着数个用于存放戏服的大衣柜,其中当然会有未被装满的。友也正是藏身在了衣物间的黑暗缝隙中。
…但仅仅如此的话,在变态假面看到字条后,大概不出五秒就会被发现了吧。友也被挫败与无力感袭击着。然而,“放弃这样的行动赶快收拾局面假装无事发生”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只闪现了一瞬,就被否决掉了。
——毕竟、他不甘心啊。
尽管他实在是很难理解日日树,对日日树仍旧怀有讨厌的情绪,可他又禁不住地追逐着日日树,想减小两人间遥远的距离,试图以此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变得不再普通:从始至终,只有这样的情感是没有改变过的。
因为他是那个放下大话要成为真正的男子汉、达到至少能够抓住对方发梢程度的真白友也,因为那人是神秘、不可捉摸而又有着令人心折的气概的日日树涉;不如说,不知不觉中,友也心目中所追求的形象、说不定和涉已经有所重合了?
然而友也的思绪几乎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完全分不出空隙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了。憧憬?厌恶?羡慕?焦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纠葛在他心间,堪称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友也目前唯独能够确定的是,即便他几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极其难为情地遭到涉的嘲笑,可他的自尊心却在胸腔内大喊大叫着不能认输:他非要等到日日树涉亲自发现他不可,那样自己才会承认明明必将到来的失败。
他不禁觉得自己好逊,仿佛逃避现实的人生败犬——

就在这时、衣柜被打开了。

真白友也在心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认命了一般,他以尚有些僵硬的动作慢慢爬出衣柜,听见日日树涉表示惊讶——居然还稍微夸奖了自己的“出人意料”——的话语,却觉得仿若在嘲讽自己的无能。
——友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明明已经说过那么多次了,关于觉悟与决心之类的话语,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被面前的人被越甩越远。
而很快,那个人就要到离自己更远的天际去了。
“…你就别说反话了啊,很好玩吗?”
友也在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自己说出了火药味极重的无礼话语。他张嘴想解释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可平日就苦手的敬语此刻更是为难着他,在喉咙里团团打转着却不出来。
“…友也君,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哦?”
涉露出了异样的表情,那似乎介于疑惑与歉意之间,可对友也而言却是少见又熟悉,因为就在不久前、吹动热气球的风还极其寒冷的时候,涉也是用类似的表情说“但我不会主动接近你的,因为说不定又会伤害到你”——
“喂、你这家伙!”
气球被扎破小孔后会吐出强力的气流,友也的自尊心就仿佛这之类的事物。待他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涉的领子。这样是不对的,但友也没有理会这个念头,仍旧不管不顾地大吼,以期吐出内心郁结的气流:
“是!我是很普通,几乎没有才能,各方面和北斗前辈比起来简直就是完败,更不用说比北斗前辈还要有才华的你了!”
“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自顾自地说什么拉扯我前进的方式错了、想保护我的大话啊!你说话真的很让人火大知道吗?最近更是奇奇怪怪的,像是因为要死掉了所以想一股脑把一切教给徒弟的师父什么的,谁要继承你留下在原地的传承的!…啊,我不是说你感觉快要死了……”
友也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气球里的气体漏光了,冲动已然退去。
事情是被搞砸了,友也尚且混乱的大脑只意识到这一点。他尴尬地放开了抓着涉衣领的手,退开了几步,视线游移着不敢看向对方,只喃喃了一声“抱歉”后就不知所措地杵在了原地。
——他只是不想在与涉相处的最后时日也仍旧被小瞧,想不再原地踏步、而是能够跟上对方的步伐。他不想接受来自「小丑」的传承,因为那是被留在原地的、不会继续前进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够追上他了一样,他在心里嘲讽了自己一句。
友也因为想变得“优秀”而焦躁。
日日树涉却意外地没有立刻出声,似乎是在思考。这让友也不安得几乎扭动了起来。
“哦,难道说是这样吗,友也君?”涉仿佛恍然大悟,继惯常的夸张语调后又以让人眼花缭乱到有点恶心的动作接近友也,“是我疏忽了,即便是可爱的、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兔子,也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逞强的,更何况是即将接任兔之王的雄性小兔子呢!”
就在友也快要忍不住说“好恶心快别这样走路了”的时候,涉却停下了动作:“话虽如此,但友也君真是爱撒娇呢!不过,这是尚未成长起来的小兔子的特权,所以我不会生气的~”
“可是,友也君,过度的焦躁是无用的,”涉突然换了一副腔调,“因为我终究是要先一步离开的。”他以凝重的目光望着友也,仿佛在说真心话,却又仿佛是在饰演戏剧中的角色。
友也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无法呼吸:涉从他那无序的话中找出了部分有序的线索,可他不是涉,除了怪异与夸张,他听不出来涉的话语内蕴藏了怎样的暗示。
但是——他至少可以说清楚自己想说的话。要趁现在赶快说出来,不然等到现实成为传说、就没有机会了:兔子的敏锐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不管怎样!在你要飞离地面之际,能够抓住你的头发、将你拉回来——我会拼命努力,然后总有一天成为那样的男人的!”
真白友也再一次地、郑重地许下这样的诺言。
“等着瞧吧,绝对不会让你一直看不起我的!”
日日树涉笑了:
“对呢~就像怪盗日日树与侦探真白说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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