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始终

刀剑乱舞土方组,无差,非要说的话有点偏堀兼(?)
永远的七日之都paro,除此之外的私设有;不过我自己永7也没太玩懂,有bug请轻拍(……)

和泉守兼定:人类,中央庭唯三的指挥使之一(另两位是希罗和玩家)
堀川国广:刀剑之灵,神器使。


和泉守兼定感觉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

周而复始的七日,单调重复的梦境,每一次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内容:她说,快没有时间了。和泉守几乎想冲她大喊大叫——那仿佛是对他宣布死缓一般、却偏偏又余留下了些许时间与希望的行为,令烦躁无形间增添。他已经被告知这一点多少次了?十七,十九,或者是二十次以上了?和泉守惊讶而略微惶恐地发现,还没有到自己所预想的那么多次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开始交杂混乱,数不清轮回的次数了。

但他无法向任何人吐露这些,甚至连在清醒之时想起这件事都不行:这是「那份契约」所规定的。他不能吐露任何因为知晓对方的存在而拥有的情报,连同无数轮回间重复发生的事件。

——除非他能够达成他对着「那份契约」所许下的愿望。

和泉守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和他订立下这样的契约,但他感觉对方是超出这个世界纬度的生灵,身陷于轮回之中的他尚无资格、也无精力去探究。

可这又谈何容易?且不提即便重复经历也不一定能顺遂心愿的事实,在记忆被模糊了的情况下,他甚至记不清楚他所许下的愿望了。况且,即使是“跟随自己的心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如同有的人为了自由,会生出对权势的野心,却终被困于了其中。

和泉守毫无意外地失败了许多次,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了。他凝望着“她”的虚影,在视线完全模糊之前将悲伤咽回了腹中:他可是和泉守兼定啊,是中央庭本就为数不多的指挥使中唯一擅长战斗的一位!因失败而狼狈又窝囊地痛哭出声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他啊!


而后、梦境变化了。


天空被划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一侧是被夕阳染成血红色的晚霞,而另一侧是漆黑得仿佛望不见底的巨大黑门的阴影。和泉守心知肚明还不到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只道是噩梦的延续;一转头却看见堀川国广站在旁边,手中的胁差出了鞘,刃上与衣袖上的血迹也不知是何人的。

只是在看到那刀纹时,他禁不住怔了。

或许也有他父母给他起这么个名字的原因吧,和泉守兼定是一个标准的土方岁三狂热粉,他中二期没过的时候甚至定制过一套新选组的队服,对那两把名刀的模样更是了然于胸:堀川的那把刀,实在是与历史记载得太过相似,任何一处细节都是如此。他自己也有一把仿制的打刀和泉守兼定如今作为武器使用着,但肯定没有这么像。

更何况,这位神器使就以那把刀的名字为名——这让土方狂热粉的和泉守怎能不在意?

他问过堀川,就在第一次轮回的时候:为什么自称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那把刀。可却只被告知说,是被命名如此。

……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令两个分别名为土方岁三两把名刀的、原本素昧平生的人,拥有一次命运般的邂逅?或许也正是因此,堀川才主动请缨做他的近侍神器使?

和泉守还下意识追问了一个有点无厘头的问题:那把刀是不是真迹。而堀川睁着那带着一丝困惑的水蓝色双眸,半晌后才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情:“兼先生…真可爱呀。”

和泉守被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触犯了别人隐私而对方是不是在暗示肯定不是真迹毕竟早已经遗失了这只是神器的特殊之处的时候,他听到堀川又轻轻地说:“这个当然是真迹啦。”

于是和泉守更懵了,好几个问题在他口中打转,却拥挤得出不来。堀川似乎是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好半天才恢复正色道:“兼先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是堀川国广。”

“…你不是国广还能是谁?”和泉守似乎觉得他在说冷笑话,但堀川却神色不改:“不,我是说,我是胁差「堀川国广」的刀灵。”

和泉守这才收了笑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堀川一遍,甚至还伸手拍了下对方的胳膊:“国广,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寄宿于这刀上的、小小的神明?”

而堀川还没答出“可以这么认为”,和泉守便又笑出了声。你明明就是人类嘛,堀川听到自己的指挥使这么说;他于是也不再坚持,只是露出了一贯温和的微笑。


“……兼先生?”

和泉守回过神来,才发觉堀川突兀到了自己身前;见指挥使朝他看去,他的嘴角又勾成了月牙,眼睛里也荡漾了笑意。

看着这双眸子,和泉守却突兀地想起了某次切磋。是在初来乍到之时,他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情绪很不服气地说,要向希罗证明自己的战斗能力,因而顺势就拉着作为他第一个神器使而跟随在身边的堀川做对手;希罗倒是略显无奈,而堀川自然是应下了。

两人就在中央庭户外的一小块空地上拉开了架势。和泉守本还盘算着如何大展一番身手,却突然发觉对面的堀川气势一瞬间就变了:无论是眸子中还是面庞上的笑意都完全敛去了,明明方才还是可爱的邻家大男孩,这一刻却像一把出鞘的刀,锋锐而闪着寒光。而他甚至尚未拔刀!

——他是动真格的。

和泉守被这种气势震慑住了片刻,但紧接着好胜之心就让他不甘于此,并摸索着握住了刀柄。随着他的动作,堀川的眼神也动了;而无意间触及对方视线后,和泉守不禁感到有些讶异:明明平时是那么温润如水的一双眸子,现在看上去却仿佛是可以刺伤人的寒冰。他发觉堀川的目光最终移到了他的手上,而这注视竟令他有点不敢拔刀!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一升起,被激起的怒火便将其驱逐的所剩无几了。和泉守兼定是那么骄傲而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啊,正如那把与他同名的刀一般模样:对他而言,不战而败是莫大的耻辱。

他心中横生一股胆气,一使劲便拔出了铮铮金铁声响。堀川抬眼,正好与和泉守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在说,别小看我。

于是堀川国广便遂他所愿出鞘了。堀川的神器便是这把与他同名的、土方岁三曾使用过的胁差「堀川国广」。不过,与其说这是他作为神器使而拥有的神器,倒不如说这是他作为刀客或者武士所持有的佩刀:他的神器不像其他神器使的那般拥有诸多神异,可却似乎能够令他在使刀的方面达到极致,希罗后来甚至和他说过,连他手下的神器使说不定都在堀川手中讨不了好;但是,不如说正是因为堀川,神器「堀川国广」——这把刀才达到了极致!

和泉守正切实地感觉到这一点:他感觉自己被完全地看破了。堀川只是拿着刀站在那里,刀尖下垂,微微垂着头导致眼神望不真切;看似并无战意,可却令他极不舒服。他寻不到机会,只有继续维持对峙的状态。

肯定有什么办法的,即便状况如此和泉守对自己的信心依旧充足,只不过要耽搁希罗几分钟了。

而后、就见他咧出一个笑容,脚尖在地面上一扫,扬起阵阵尘土。

“嘿嘿,扬沙!看不见了吧?”

并没有被笼罩在尘土范围内的堀川默默地表示自己肚子都快要笑破了。和泉守好像也发现了这点:“……哼,别以为我是距离估计错误,我只是暂且掩盖身形以打破僵局而已!”

堀川这回终于忍不住了,反手握着刀半蹲着就开始笑:“不打了不打了,哈哈哈、兼先生,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

“国广你夸一个男人可爱太诡异了吧!”和泉守看他这模样估计也打不下去,干脆地接受现状,就顺着对方的发言回应了,“我明明是帅气才对!”他说着走出了尘土,但看上去还是有点儿不甘心:毕竟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战力啊!


而后、他眼中可见终于全部变为黑门的阴影。


和泉守知道这是黑门将要吞噬世界的预兆,但即使是在梦境中,他也对阻止黑门感到有心无力;况且,黑门的面积扩大到这种地步的话,已经神仙难救了。

“兼先生。”*

堀川突然又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他每个音节都停顿了一下,轻巧灵动得仿佛一只小鸟将要飞起,却无端像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然而在这仿佛要崩坏一切的风中,却显得像是他的尾音被湮灭了。

和泉守恍惚地意识到,世界正在崩塌,甚至连颜色的概念都消失了,可他觉得堀川的水蓝色双眸仍未褪色。

仿佛走马灯似的,他想起了一个个片段:他非要和堀川一起洗衣服却不小心把对方的衣服洗破后,堀川安慰说没事;他和堀川扫地的时候以帚当剑来切磋,结果房间更乱了;他被某个女性神器使吐槽总是穿同一件羽织、涨红了脸说这是当下流行时,堀川边笑边附和他的话;还有,堀川每天早晨叫醒他时……

然而快速流逝的时间没能让他想得更多,堀川的笑容就在他的眼前变为片片蝴蝶般的碎片消散了,连同他自己的存在一起。


绝对是噩梦,和泉守想着,但是太真实了,以致于他一睁开眼,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出了。他唯一能分辨的只有身边守着的人是堀川国广,悲伤让他来不及考虑许多,只是紧紧地抱住对方,默无声息地流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他才听到怀中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也伸手回抱住了他。

“别哭了呀,兼先生,这样可就不帅气了。”

“而且,安托涅瓦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病房啊。”

和泉守的理智这时已经回归了些许,察觉到对方话中的异样,尽快平静下来擦了眼泪,定睛一看,周遭却是七日轮回间第一日清醒过来才会看到的病房!他忽然一个激灵:现在是第一日?那堀川怎么会叫我兼先生?

他非常清晰地记得,这么多次的轮回间,每次将要清醒过来、悲伤几乎将他淹没的时候,总会听到堀川略显疏离的声音说:“您醒了吗……指挥使大人?”

每当那时,他都只有强将情绪压下,勉强保持平静来面对堀川;而现在,他在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后,久违地感到了一丝轻松。他几乎有点抑制不住惊喜:“国广!你难道……?”

“兼先生,你真是让人忍不下心来……”堀川呼了口气,而后直截了当地道:“嗯,我有轮回的记忆。”

和泉守既喜悦又有些许担忧,情绪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堀川对之前的轮回也有记忆吗?如果有为什么装作没有?他也受到「那份契约」的限制吗?那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了?而且自己现在似乎也能够打破某条限制了?

他最终问道:“你不要紧吗?”

“没事的,兼先生。”堀川肯定地道,“「那份契约」还没法完全限制我。”

“啊?为什么?”

“我告诉过兼先生原因的。唔,不如说大半是兼先生自己猜出来的。”

“……嗯??”

“是兼先生自己说的嘛,”堀川很认真地道,“因为我是寄宿于刀身之上的、小小的神明啊。”

——神明怎么会轻易受到他物的限制呢?



*本句请带入音乐剧小越堀川想象语气(。)

标题是想说,这次轮回的第一日(倒数第七日)是又一次重复七日的开始,但也是兼桑独自悲伤的日子的终结。

有“八百万神灵”的说法,即万物皆有灵。堀川是刀灵,属于八百万神之一,但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神”,打破「那份契约」的限制也很难……所以不是故意让兼桑之前一个人的(。

全文有点云里雾里的,很需要意会,能看到这里的话实在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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